假作真时

烂梗爱好者,口味清奇

亭亭(1)

*标题两个字都念二声

苗寨少年亭,民俗学学生泰

血腥爱情故事(

 


山里瘴气重,蚊虫多,路难走。张九泰才走了不到两个小时,腿上被叮得都是红色的疙瘩,胳膊上都是树枝的划痕。

 

他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抬头看了看天,烈日被遮天蔽日的热带雨林的叶子遮住,只剩下细碎的光点,砸在他脸上。

 

“还有多久能到啊?”他问前面的向导。

 

向导是个老实而沉默的人,回头看看他的背包,一张脸木然:“快了,快了。”

 

“又是这句……”张九泰快累蔫吧了,已经没力气反驳。

 

-

 

这座寨子在大山深处,张九泰一行人足足走了两天两夜才找到地方。

 

向导带着人去了一户当地人的家里,这房子临时租给了他们,已经提前订好了。

 

这是个二层的吊脚楼,几个人沿着楼梯上了楼,一进客厅就感觉到一阵清凉,这几天赶路经历的酷暑烦躁消散了不少。

 

不一会儿又有人端着茶水过来,一人一碗放了薄荷叶的茶,众人都端起碗来大口的喝,张九泰却喝得慢条斯理,一边喝一边看端茶的少女。

 

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,或者更小,她肤色微深,穿一身青蓝色的苗族服饰,头上有夸张而漂亮的银饰,脚上没穿鞋,脚踝上带着银色的链子,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 

少女的步伐也很是轻盈。

 

少女低着头放好了茶水,张九泰笑了笑,对她说:“谢谢。”

 

少女很是害羞,撩起眼皮迅速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,没说什么就离开了。

 

果然是深山里的小姑娘,就是淳朴,眼睛黑亮亮的,说句话都能脸红。张九泰心里心满意足地喝着水,觉得这一趟来值了。

 

他是h大民俗学研一的学生,专门研究少数民族文化,来之前也做了不少功课,知道当地人的一些习俗,所以觉得自己来这种地方,应该是得心应手。

 

他们来是为了调查当地的一种巫蛊文化,张九泰打心里不相信这个,但是师兄跟他说过宁可信其有,于是他也就跟着来了。

 

其他人是为了来研究,他是为了搞明白了,回去告诉师兄,这世界上压根没有巫蛊这回事儿。

 

几个人盘腿坐在地上,讨论的十分火热。

 

其中一个周师兄说:“你别不信,这山里真的有一群人,是会蛊术的,而且很厉害,你忘了咱们当时看的那个资料……”

 

当时在图书馆的最角落里,张九泰找到一本泛黄发脆的日志,上面记载着一些苗寨深处关于巫蛊之术的传说。

 

其中有一记载,说有一个外地的青年,在旅行的途中迷路,误入了这个寨子,被当地的少女看上了,青年和少女许诺,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。

 

但青年反悔了,把少女的身心骗取之后,就离开了。

 

但在青年离开寨子的当天晚上,他就暴毙了,死状十分惨烈。

 

根据作者的记载,那原因就是少女在青年身上施了情蛊。

 

最后还附上了一张少女的照片,不知是谁人拍的,照片上的人脸上全是雪花,根本看不清楚,只隐隐能看出是个扎着麻花辫的灵动少女。

 

张九泰看到这个故事,对此嗤之以鼻,说都21世纪了,去医院查查都能知道怎么回事,说不定那个青年有心脏病呢。

 

周师兄道:“那死状十分惨烈怎么说?”

 

张九泰沉默了一会儿,说可能是夸张手法,为了耸人听闻吧。

 

旁边的孟师兄说:“听说蛊术都是穿女不传男,咱们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女,会不会也会施……”

 

他话还没说完,一串银铃声响起,众人对这声音都熟,回头一看,果然是那个少女来了,她站在门口,冲他们腼腆一笑,说:“吃饭了。”

 

声音低低的,夹杂着浓重的当地口音,听起来却莫名的悦耳。

 

孟师兄连忙笑着点头,说:“我们马上就过去。”

 

少女点点头,又离开了。

 

再谈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,几个人就都去吃饭。

 

吃饭的地方在另一个房间,因为房间里的地板和所有家具都是竹子做的,赤脚走起来十分凉爽舒适,所以几个大男人也都脱了鞋在地上走。当然,是张九泰提前请示过那个少女,得到点头答应后才脱的。

 

几个人进了屋,见竹子做的桌子上摆着好几道菜,有几道根本看不出是什么,其他的都是一些山鸡和鱼之类的。

 

周师兄指着其中一道黑乎乎的菜,皱着眉头问,这是什么?

 

众人看过去,只见他面前是一盘烤的焦黑的虫子,那虫子拇指大小,带着翅膀和凸出的眼球,均已经是颜色漆黑。

 

“我听说这地方就是各种虫子多,他们平时都当菜吃,是当地特色吧。”张九泰道。

 

周师兄点点头,但还是觉得有些瘆得慌,说:“这玩意儿……能好吃吗……”

 

没人能回答他,这群打小长在北方的师兄弟们见都没见过这个东西,更别说尝过了。

 

“九泰,你平时最爱吃,你尝尝这个。”另一个佟师兄撺掇道。

 

张九泰看了他一眼,一脸淡然地夹起一只虫子,就要往嘴里放。

 

佟师兄却又说:“哎,算了吧,逗你玩的,这东西压根没法吃啊。”

 

张九泰把虫子放进碗里,说:“怎么没法吃了,咱们初来乍到,人家拿的都是好东西招待咱们,你这话要是被当地人听见了,不定多难过呢。”

 

佟师兄撇撇嘴,“你说的再好听,他就是一堆虫子!正常人谁吃这个啊……”

 

“你快别说了,你不吃你吃别的,这不还有炒鸡吗。”行事最老道的孟师兄连忙出来打圆场。

 

“你小心吃了拉肚子,这地方上厕所可不方便……”佟师兄又不怀好意地笑着说。

 

桌上的几个人都被他说的有点吃不下去,张九泰皱眉道:“你爱吃吃不吃回去啃饼干去,怎么那么多屁话呢。”

 

他平时看着好说话,但生气起来也很有几分威慑力,佟师兄终于住了嘴,埋下头去一个劲的夹炒鸡吃。

 

张九泰拈起那只虫子,眼睛一闭扔进了嘴里。

 

入口酥脆,有种蛋白质煎炸的味道,并不难吃,但是很寡淡。

 

-

 

几个人简单地洗漱后,就各自回房睡了。张九泰却睡不着,他爱干净,睡前一定要洗个澡才能躺下。

 

听向导说,这座吊脚楼里除了他们几个住,就只有那个少女,他们几个都是在一楼,而少女在二楼。他想了想,迈步走上台阶,走到门口挂着一串风铃的屋子前,敲了敲门。

 

里面十分安静,也没开灯,张九泰等了一会儿,没等到人出来,正打算离开时,门开了。

 

少女站在门口,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

还是白天那身装扮,但张九泰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,仔细琢磨,却没琢磨出来。

 

少女道:“怎么了?”

 

他声音有些少年人的低哑,张九泰听到后一愣,随即道:“那个,我想知道我们洗澡是在哪洗啊?”

 

“……”少女看向院子。

 

“或者我在院子里冲冲也行,但是还是得跟你说一声避带着点,毕竟你是个姑娘……”张九泰摸了摸鼻子,觉得有点尴尬。

 

少女茫然地抬头,用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他,过了半晌,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 

“你以为我是个姑娘?”

 

这次张九泰听清楚了,是浑厚的男人声音,疑惑中带着惊讶。

 

“……啊?”这下轮到张九泰懵逼了。

 

他挠挠头,低头看看刘筱亭这一身装扮,又看看他脚踝上的链子,说:“你,你不是姑娘,那你……”

 

刘筱亭解释道:“我……我从小体弱多病,家里人就把我当丫头养的,等过了第二个本命年就不用这么穿了。”

 

张九泰脑子卡壳半天,八核大脑都有点处理不过来了,最终只剩下一句:你们寨子里的人真会玩。

 

刘筱亭指了指院子的一个角落,那里用竹帘围起来了,他说:“你可以去那里洗,热水壶你们房间里有,自己烧就行。”

 

“诶,好。”张九泰点点头说。

 

-

 

张九泰离开,沿着竹子做的台阶往下走,夜风习习,张九泰搓了搓被吹出鸡皮疙瘩的手臂,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。

 

孟师哥说这巫蛊之术,自古是传女不传男,那刘筱亭肯定是不会了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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